第二章‧簡論形氣神(8)

聲音之神簡述 
經曰：「上相聽聲。中相辨色。下相看骨法。」
 道家之音、聲，異義。音，
狹義指五音。廣義指自然屬性的聲音本身。
聲則指陰陽激蕩而成的一種反應。
如鐘鼓之響謂之鼓聲鐘聲。不講鼓音、鐘音。
顯然前者的範疇較高，內涵較深。
論音多以五形統括。論聲多以情、氣之象演釋。
有時則兩義混用。
 道家認為一人的聲音善惡可以反映本人道德修養的層次。
臨事應對之間，語言，音聲，氣息，
都受到十分複雜的因素所左右。
音之本，來自心氣。心氣又受到道德情操的影響。
 一人是否已做到「煩惱不隨」
首先反映在他的音聲相氣息相上。 
太陽底下一切生物，它們的音聲氣息都有深意。 

不久前，帶老妻去周遊吉隆坡東方的山邊泉水之地，
特地在當地一間十分簡陋的食擋吃馬來炒麵。
一邊欣賞山城風光。 「看！這個角度的景色可以入畫。」
那山腳下一間很有馬來傳統建築特色，周圍著芭蕉樹若干株。還有甘蔗。一些不知名的山花，高高低低坐幾叢。花開燦爛。它讓早上十時的陽光呵護著，散發出銀樣光彩，
水一樣的流開了。 

「下一次要帶畫盤來寫生。」
﹝有二小童，在小聲小氣的玩對掌口令。﹞ 

「不！我要買一架最好的相機把它拍下來。」
﹝一隻小貓咪蹼向一隻小鳥，落了空。﹞ 

「唔，還是在這兒建一間小屋──」
﹝那隻小貓咪抬頭望著我門，期望著。﹞ 

「你這人就是這一般死性難改──」
﹝三三兩兩的公雞母雞，靜悄悄、無所事事走來走去。 
一兩老爺巴士正要開動。﹞ 

「甚麼？」
﹝那隻小貓，喵──的一聲。﹞ 

「你又要擁有它了。」
﹝那隻母雞有氣沒力的、零散的叫了幾聲。﹞ 

很幽靜。我倆不再言語。等著那慢工出細貨的兩盤麵。
 這時候，前不遠處，一隻公雞叫了起來。「喔喔──喔」
 那母雞，正在我身邊，應了一聲：「咕──咕咕咕」。
有表情！ 任何生物的動態，我喜歡先聽聲，後觀其表情。 

「喔喔喔──喔喔」另一隻公雞，不知甚麼緣故，
叫得甚大聲，看它的翅膀張的起勁。也有表情。
 「咕──咕咕咕」是剛才那一隻母雞，
同一種聲調，同一種表情。
 我問老妻： 「很久沒有聽到這種聲音了，妳以為牠們在講些甚麼？」
 老妻沒好氣；
好氣不是妻。她頭也不抬，應聲道： 「吃麵！別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