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6日星期三

卷三十五(16)

《抱朴子》曰:
或問所謂傷之者,色欲之間乎?
答曰:亦獨斯哉?然長生之要,其在房中。
上士知之,可以延年除病;其次不以自伐。
若年尚少壯,而知還陰丹以補腦,採七益於長谷
不能服藥物,不失一二百歲,但不得仙耳。
不知其術者,古人方之於凌坯之拒盛陽,
羽堂之中畜火者也。
又思所以不逮而強思之,傷也;
力所以不勝而強舉之,傷也;深憂重恚,傷也;
悲哀焦悴,傷也;喜樂過差,傷也;汲汲所欲,傷也;
戚戚所患,傷也;久談言笑,傷也;寢息失時,傷也;
挽強弓弩,傷也;沉醉嘔吐,傷也;飽食即臥,傷也;
跳走乏氣,傷也;歡呼哭泣,傷也;陰陽不交,傷也;
積傷至盡,盡亡非道也。

是以養性之方,唾不至遠,行不疾步,耳不極聽,
目不極視,坐不至疲,
臥不至(按、懻居致切,強也,直也)
先寒而衣,先熱而解,不欲極饑而食,不欲極渴而飲。
食不過多,凡食過多,即結積聚,飲過多則成痰癖。
不欲甚勞,不欲甚逸,不欲甚流汗,不欲多唾,
不欲奔車走馬,不欲極目遠望,不欲多啖生冷,
不欲飲酒當風臥,不欲數沐浴,不欲廣志遠求,
不欲規造異巧,冬不欲極溫,夏不欲極涼,
不欲露星下,不欲臥中見肩。
大寒、大熱、大風、大露,皆不欲冒之。
五味不欲偏多,故酸多則傷脾,苦多則傷肺,
辛多即傷肝,咸多則傷心,甜多則傷腎,
此五行自然之理。凡言傷者,亦不便覺,謂久則損壽耳。

是以善攝生者,臥起有四時之早晚,
興居而有至和之常制,筋骨有偃仰之方,
閑邪有吞吐之術,流行營衛有補瀉之法,
節宣勞逸有與奪之要。忍怒以養陰氣,抑喜以養陽氣
然後先將草木以救虧缺,服金丹以定不窮,
養性之道,盡於此矣。

----- 浤瑆詮釋 --
據《道藏要輯選刊》本及今本《抱朴子》改。
「七益」今本《抱朴子》作“玉液”。
「古人」兩句:
今本《抱朴子》作“古人方之于水盃之盛湯,
羽苞之蓄火也。”
在別的經文,「長谷」通常都指鼻子,
這一段文,將女人的陰道比喻為「長谷」,
暗示這裡很容易迷路,出不來。
這個「採七益於長谷」的秘術,讓日本人偷去亂用了。

「七益」我認為這是「床上功夫的七損八益」的縮寫,
在這部道經應市的時代,從魏晉至宋代,
房中秘法尚頗盛行,尤其在魏晉南北朝時代,
簡直是「瘋」行一時!
陶弘景,孫思邈這一號人物,登高一呼,遏制此風!
別以為自己有十分靈活而有神的指南針,
直驅入谷而不迷路,生入死出,修行人提出嚴厲的警告:「這無非是在小杯裡盛滾湯,羽毛製成的包包裡藏火」。

原文「凌坯之拒盛陽,羽堂之中畜火」,
凌坯,凌是結冰很久很結實的意思,坯,平臺。
久結固冰的平台上(一定是)抗拒大太陽的,
收藏羽毛的房室裡蓄藏著火苗(一定是)藏不住的。


題外話:為甚麼說成「抗拒大太陽」呢?
這個又是一個註腳:
詩經裡頭「既見君子,云弗不樂」的註腳了。
心中思念的君子來到了,終於能看見他的面容,
可是自己卻無端不樂了!小生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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