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二日
《中醫治痛淺識》
人類在與大自然生存鬥爭的經驗中，
一出世，早已十分體驗了痛的經驗，娘的痛，撕心裂肺，
兒的痛，有話講不出，他在產道中的擠壓與牢困，
一直到他出世的第一時間接觸到完全陌生、刺激的外界，
仿佛是一個死牢之囚，被解放出來，
重見天日那樣的刺激！
小瓜的眼睛雖然是緊緊閉著，
可是他的小小心靈卻是比大人還來得感覺敏銳！
講到止痛一定要回顧到生之痛，否則就是忘本。
講到醫療的止痛，中醫的體會也是十分深刻的。
在我們的看診紀錄卡上面，主訴欄要紀錄的項目，
就是病人的主訴，
即言正在困擾著病人的主要症狀，通常都是──痛！
有問：有沒有人的主訴是「不痛不癢」？
答言：要嗎就是神經衰弱，要嗎就是虛弱。
要嗎就是撞鬼。
疼痛理論可以說是最早形成的幾個臨床理論之一。
4500年前出版的《內經》就已經對疼痛有了比較全面的認識。本書很正確的抓到了發生疼痛的關鍵：
氣血運行的障礙。
氣血運行的障礙導致疼痛，
又分：寒痛、熱痛、虛痛、實痛四大種痛。
中醫對疼痛的分析有：
病因﹝導致疼痛的原因﹞、病機﹝導致疼痛的機理﹞、
病性﹝疼痛表現性質﹞、及疼痛的反證﹝比如疼痛喜按就是虛痛、痛而拒按就是實痛﹞等等。
《內經》一書中講到13條有關疼痛的條文中，
有12條指出是由於寒邪所致疼痛，僅一條為熱邪引起。
《內經》也強調這些「邪」都是從外界﹝感染﹞而來──
即外感六淫所致。
六淫即指風寒暑濕燥火六種治病因素。
按一、淫的古意就是指
「無端端冒出來／無緣故或突然發生的一種自然現象，
比如淫雨，淫笑﹝無故而笑﹞等等。
按二、正常的六種氣候現象叫六氣﹝同上﹞，
反常的氣候現象的干擾叫六淫。
正統的中醫受到《內經》的影響，
一致認為痛証皆由於受到「寒邪」的侵擾而引起，
所以都會偏重於使用熱性藥物來止痛。
明清時代的一部醫書《經歷雜論》
在修正《內經》的基礎上，
首次提出「通則不痛、痛則不通」的原理，
經典的說法指出這是指「實痛」而言。
實際上在我的臨床經驗，無論是哪一種痛，
想辦法給他的氣血通暢，痛就會緩解。
這些「辦法」就是我要講的不管黑貓白貓，
能止痛的就是好貓！
這些止痛的辦法，就包括了推拿法、針法、灸法、
梅花針治痛法、拔罐、刮痧、藥物等等綜合療法。
本人治療疼痛，通常會用很少量的藥物。
藥物往往扮演著「臨門一腳」的功夫，
沒有他不行，全部靠他也不行。
在選藥方面，我是偏重於使用行氣活血的藥物
及調理中焦腸胃來止痛。
幾乎所有的中藥都可以用於治療疼痛。
這要看臨床的辨証施藥。
但是，中藥也有專用於止痛的方劑和藥物，
有分理氣止痛藥、活血止痛藥、補血止痛藥、
消炎止痛等等類，
比如元胡、白芷、蔓荊子、附子、當歸、熟地、甘草等等，
用法不一樣，止痛的作用也不一樣。
按三、臨床常用中藥有２００種，
中藥藥典記載有５６４６種。
病理性疼痛的原因：
1)外感六淫；
2)內傷七情；
3)不內外因﹝比如飲食不慎、過度勞倦與過度安逸、
外傷蟲咬等等原因﹞
中醫對疼痛的一般治療：
理氣止痛、活血止痛、補血止痛、消炎止痛、
消腫散結止痛、安神止痛。
傳統的中醫止痛大原則：
理氣止血定痛、補氣血定痛，
比如當歸可以補血之陽、熟地可以補血之陰、
由於前知痛由於氣血不調，補血可以止痛。
中醫十分重視陰陽五行的調節，
血有分陰陽、疼痛也有分陰陽。
陰性的疼痛偏於虛、陽性的疼痛偏於實。
一般病理性的疼痛，使用中藥都可以緩解；
可是有一些特殊的疼痛是有必要使用西藥的止痛藥、
比如神經痛，癌腫疼痛等等。
但是也有純粹使用中藥
而成功解除這一類的特殊性疼痛﹝劇痛﹞，
要達到這麼高的成效，有賴於許多的方面的配合，
如：醫師本身的經驗和技術﹝所謂「技術」
即指醫師對中醫臨床的理法方藥的準確掌握﹞、
還要醫師與患者醫患之間的信任度與配合度
﹝安慰劑有80%的療效﹞、
還有一項就是患者的身心狀態﹝積極與消極／有愛與無親﹞。
氣血運行障礙為甚麼會引起疼痛？
《內經‧素問》「諸痛癢瘡，皆屬於心」；
《內經‧靈樞》又說「所以任物者謂之心」。
顯然，心感受到了一切的感覺﹝任物﹞，
他也感受到了氣血運行障礙的情況，而反映出來疼痛的症狀。臨床上往往配合移神寧心通調血脈
而取得治療疼痛的良好效果。
移神也可以說為怡神，就是安撫身心。
中醫對於不同病証與不同証型的疼痛表現，
有細膩的區分，至少有40種的細膩的分類！
比如絞痛、跳痛、皆痛﹝一身皆痛﹞、痛而惡熱喜冷，
諸如此類，可見中醫對疼痛的經驗總結是十分人性化的。
針灸治痛：
在神經物理學的原理方面，針灸止痛的原理正是
「經絡傳導現象」在起主要的作用。
所謂「經絡傳導現象」即指接受刺激的部位，通常是穴位，
傳導敏感的人很快就會發生一系列酸麻脹痛癢熱冷等等
神經傳導的感覺，
這種感覺會以不同形式傳導至與經絡相聯的臟腑，
從而達到止痛療疾的目的。
止痛消炎也是針灸的獨特性。
所有類型的疼痛証／症，都可以用針灸來緩解，甚至治好。
但是病人的接受度也是考量的因素。
**針與灸是中醫的兩種治療工具，
因為古醫師臨床都喜用針與灸同時施治，所以習稱「針灸」。灸，久火也，需要足夠的刺激量才能取效。
中醫強調「辨証施治，
証，就是反映一人體質的一系列症狀的組合，不同的組合，
我們中醫叫他做xx証型。
証型與症狀是不同的概念。
所以，辨証的精神就是辨一個人的體質。﹝見體質分類表﹞
不同體質，就需要不同的理、法、方、藥。
不是用一種藥物，就可以「對付」所有的痛証！
畢竟，人類與畜牲有別，
「病人不是農場的雞」 我的同道如是說。
小結
疼痛是一種感覺，及時地把那疼痛消除叫做痛快。
痛而後快，不是人人消受得起。
等待那個明醫來療痛，大約是在冬季，
讓傷痛的人更傷痛！
──忘不了那一群的庸醫，把我指向虎蘭街……啊！
遲來的春天……郎伊個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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