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導論第五講

前一講，講到醫師的形象語言也必須包括入癒療的範疇之下！這兩日又讓我看到這一則語錄，順便留下！一起探討。

《論語‧季氏第十六》:「孔子說：陪君子說話容易有三種失誤：還沒輪到自己說話卻搶先說了，這叫急躁；輪到自己說了卻不說，這叫陰隱；不察顏觀色而說話，這叫瞎子。」

﹝原文、孔子曰：「侍於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謂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謂之『隱』
；未見顏色而言，謂之『瞽』。」﹞

首先，君子所指，就是佛教人所謂「善知識」，就是善於掌握知識，知識圓滿又能啟發旁人的人。為何特地強調「侍於君子有三愆」？這是由於「君子」通常不會無故說話，不會在失神的情況下喃喃自語。也不會123312地說話沒有中心點，僅有在十分少數特殊情況之下會「重要的話重複講三次」。君子說話都是關鍵詞。你根據他的話當作關鍵詞，就可以上網查到很好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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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世道中，經常遇到這種情況：

一、我正在講甲的主題，那人卻插話，講不關甲的主題。上周有一對夫妻老朋友，正是為了這個而被我罵。這種情況十分嚴重，十分普遍！我知幕後原因，但是不在這個主題下。甚至，我把話中斷突然閉嘴，彼類也毫無覺察，不知我已突然靜默！表面看來這是人心渙散的緣故，可背後還有更深刻的緣故。這個會搞到一個人心累！久之，甘脆當一個聽眾，懶於言了。有日若是讓我遇到一個人，他的表現是可以很安靜聽講的人，我一定會問他：你要什麼？

二、他在講著廢話，一但有人想要打岔，他會以更高音的方式繼續講，全然沒有感到自己正在講著廢話。我長期習慣聽病人講重複的話，已經學會了，不會輕易打岔，即使那人都在講著廢話，廢話可以避邪唄，我可以因此而出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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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另外一種情況也是頗為常見，說話沒有節奏，沒有關鍵詞，沒有中心主題。好像滑浪一樣，一直在話音之中滑浪，無邊無界！最近兩年我遇著兩個都是一方代表，「她」怎會是一方代表呢？其中一個是大公司董事！

四、又一種是很擔憂人家沒聽懂他的意思，儘管他所說都是「老生長痰」的內容，但是他表現出來的正是很害怕人家沒聽懂他的意思，於是話沒三句，就要重覆解釋，於是予人一種囉嗦的觀感。但是細細品味其詞，又可與囉嗦分出區別呢。

囉嗦的特性就是，一直不停地講，可是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所講話的內容，但是他又是精神的，不是語無倫次。專家的說法是什麼，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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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躁』、『隱』、『瞽』人，滿街走！說話都沒有眼神的交流。也沒有用上了心。有一種是職業性的，在職業中，他可以很有耐性。在平常，他一點耐性也無。沒有耐性把話講好，更無耐性聽人講！

我是在講著病人麼？是的！在廣義上，我們每個人都是病人，身體精神有偏差就是病人。我在對待病人的時候，遇到這種「土崩石流」，我會反問問題以便將他的注意力扯回來。通常我不會讓他毫無節制地長話無邊。但是要落在日常生活的語言交流中，遇到土崩石流，我會選擇沉默，自己做自己的事，通常那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何事了。這個就是渙散。這個時代人們，靈魂飄搖，精神渙散，是極普遍的現象。人們都不知為誰辛苦為誰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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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經上頻頻暗示後人，「阿難諦聽」。諦聽是修行與修養的第一步。諦聽，就是專心聽，阿難，是代表現代佛子的一個化詞，雖然他在歷史上，確實是在指當時的阿難，這種表法，正好是中國古道與古佛經常使用的方式。任憑你學問有多麼深刻，你無法諦聽，又無法把話說好來，在人格修養方面，也必大打折扣。詞繁不吉，反映了其人心性躁動，我遇過詞繁者，最嚴重是「德高望重」之輩，他不停地強調他本人所說法，一定是「最重要的」。我的朋友說：這是「沒有根」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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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根的說法是指甚麼？身教。心教。不言之教。這是我的體驗。

言者心音，練心首要第一步就是練語言。練詞。練意與義。一心一意把話說出來，就是咒，咒才會產生影響力。這個影響力不是要去支配人，而是迴光返照，支配自己的臟腑。現代的世道人心，每說一句話的用心，就是要去支配人，結果必反。我朋友的朋友，正在試驗一種癒療法，他的理論基礎正是安立在「言為心音」上，比如手的病症，比如右手，他舉起右手，默念：手、手。據說有效，不過他認為採用閩語念出，則會更有效，他早已認定了閩話是上帝的語言。我不是第一次聽聞這種奇摩方式！在道典中，比比皆是，可惜文字古奧，需要現代詮釋，有些內容我可以詮釋出來，有些尚未。內容相當複雜，將來有緣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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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2015年)八月八，我有事旅遊中國，會見了一夥中國朋友，其中三老都是念經持咒超過二十年的人，恰好有些小恙，要我幫忙，於是我趁這良緣，引導那念佛人，給他的老伴，他的好友，以「一心一意念出的語言」作為治療！老頭子是暑熱中痧項強。我的方式十分簡單，引導他的老妻手指著她老公的病處，心裡默說：「頸、頸，你給我好！你好了，這個人便可以好好過生活，迴向功德給你！」當場見效，三個都見效。其中一個人，她說：「你懂得這麼多，為何會提早退休？你這個是有決定可是沒有方向！」哪，菩薩現身說法來了，現成的示範！這種思維模式正是西方模式，消耗心力的模式，是向外不回的模式。我的「方向」就在你眼前，不過是透明的，道人說是玄之又玄！玄，這個概念，可以是指黑，又可以指透明，又可以指十分明亮，即黑的另一個極端，又可以指極端，比如一個陵角的邊緣又可以稱作玄極。一個將死的「方向」給道人玄之又玄的度化，又可以轉成迴旋式的輪迴美，老朋友你認為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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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沒有迴旋之地，我也常犯！這種情況在我們這個世道人心，相當普遍，這是信息病，也是職業病，也是因果業障病，更多是人性的病。美其名曰：口才。前面我說「詞繁不吉」的共同點就是：無法安靜地聽人把話說完，一定是頻頻打岔。然後，說也奇怪，每一次打岔她都會禮貌上補上一句：對不起，請讓我打岔一下，云云。我靠！

有一例為了一事來找我，也辦其他事，我們會面期間，全程我都無法把一句話完整說完，嚴重！甚至，我突然靜默，冷目看著她，她一絲也無法覺察到異常。為甚麼會這樣呢？關鍵還是人性與宿世業因。在醫療的地方，這裡我不會深入講下去。

一個人每句話都要「話語權」，每出一句話，都要「影響力」，每出一句話都要「說服力」，完了！這個人如此消耗著他的心力，遲早提早玩完。Game over。養心練氣，由此著手，這個正是我這一堂中醫導讀第五講微課堂所要傳達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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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教育」這一塊的緣分真是深刻！我開設的三間診所，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選在學校附近，因此我也結識了一些老師，我的病號也有不少老師。老師經常來看診的主症是什麼呢？一定是氣虛引發的主症。為什麼？由於經常講話，甚至喊話。老師說話的方式也是經常要強調。卯上了心力來強調，這是發生於潛意識中的，那人自己不會知！好比駕車，既使那人以為自己很自在地駕車，據研究，他的神經緊張程度，會自動提高，高出正常範圍。每一種職業，都會在潛意識裏頭干擾著健康。無論是來自那一方面，我都要他們學會習慣性地做深呼吸，這是最安穩又最簡便的方式。至今我尚未見過「一息至蹱」的人，包括修練氣功的人，但是我見過鞋底磨損情況十分平勻的人，證明其人走路左右都很平衡，肯定是練功夫的人，都是「氣」的對外反映，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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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今日的小結，前面孔子那一段話，不言之教就是「神」。古德先賢的話語，通常都隱藏著「不言之教」，就是我們說微言大義！看書務必看出他的微言大義，否則瞎忙。神是甚麼東西？神，就是當你不用一個器官，而他尚在發揮作用，這個無心而能作用的功能就是神。比如你開目能見，閉目時又能視──示現一個影像，這個能見影像的能力就是神在起作用。小孩子沒有欲望而他的鳩鳩能昂首吹吹風，這個就是神的力量，陽神。每一個臟腑都有本身的陽神與陰神，將來我還會探討。由此推知，一個人多夢，就是在耗神。所謂真人無夢，有夢必應！這個又是神的一種表現。再說陰神，就是持久力。比如注目持久，陰神健旺。不可以貴陽賤陰。頻頻打岔人家講話的人，可能也是神強，可是他這是陽神發越，陰神缺缺。陽神發越之人，坐不住，一定是不停的奔波，美其名曰：表現與奉獻。若不獲成績，又可以美其名曰兌現與犧牲！又可以更高一個境界的美其名曰：兌現﹝與生命的﹞諾言，犧牲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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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人間人有「美其名曰」這個方便！否則人類的日子將會過得十分鬱卒。等而下之，干擾到他人，廣東話稱之為「招積」。若是翻譯成普通話勉強作「跩」。我舉一個典型的「招積」實例：我告訴那人，我寫的一篇文章有650千字，她冷冷地問我：你每一次寫長篇都要一個字一個字計算的嗎？這人是在美國畢業的電腦專才，況且其年齡比我小一圈，應該沒有「認知障礙症」吧？我已忘記了當時我如何回應她。這些現象都是無神「倫」。浤按「認知障礙症」，舊稱老年痴呆症，又稱老人失智症。

我做了那些比喻與舉例，用心是在於在讀者的下意識裏頭種下一個能理解的種子，將來漸漸發芽長大，他就會自己判斷。中國人的學問是「心領神會」。西洋人的則是「意志推想」。所以西洋人會反問你「are you sure? Prove it」﹝你確認了嗎？證明之！﹞這種溝通在我而言，十分刺耳而無禮。中華教育底下的，即使是儒家人的，都不會如此這般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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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位「每次都要計算字數的無神倫」，我們失聯已五年，去年，我藉一個理由約了她見面，目的是要看看她近來怎樣了？她的神還在不在！結果真是令到我驚愕，她原本是佛教徒，而今轉去基督了，況且還表現十分積極，可是無神的徵兆依舊。由於無神，所以需要尋找神。她是我的病人，也是鄉下的朋友。真是不好意思，我幫不到她。人與人之間的無神倫，通常都是話不應機。我這裡正在講A主題，你怎會理解到KFC那邊去呢？難道這個也是話不應雞麼！這個也是無神！與常識還沾不上邊，由於在這個時代我們的常識都在不相伯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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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話短說，神在每一個角落，胥視你怎樣審度！中醫講「望而知之謂之神」，這個不是說說而已。「望而知之」的中醫正解是指：遠遠審度其人便能知其五臟氣機的大概！可是落在我這裡的詮釋是：如果你可以養到五臟氣機神充盈了，自然而然，你就會具有「望而知之」的能力！這個不是瞎說。神通具現需要神安，神安需要能量。這個能量的來源有多方面，在醫言醫，我在這裡僅僅介紹道醫學層次上的滋養神氣的知識。

在傳統中醫學的層次上講述滋養氣血，已經很多了。道醫的滋養氣血，講很少！我猜測這是由於這個是需要「修」出來的，所以少講。既使有講到，都是古文。所謂古文就是，他的文義要比《傷寒論》還古奧。比如《黃庭經》就是其中典範。《黃庭經》的養生意義，將來另設專題開講！這一堂第五講，內容比較長，四千餘字，到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