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即

﹝以下一段取自梭羅‧《湖濱散記》修編而成﹞

我沒有聽見甚麼
就是羊齒值物上的蝗虫的爬聲也聽不到
鴿子在鴿屋裡睡熟了
它們的翅膀都不也撲一撲
此刻──在林子以外吹響的
是不是農夫中午歇工的號角聲？

看這些雲
懸垂的姿態多美
這就是我今天所看見的
最偉大的東西了


﹝我獨自坐於這海邊的堤岸上；守著觀世音的坐姿。很安靜地沉思﹞

我想我很快就可以想完了，所以
請你讓我再孤獨一會兒
我想到甚麼地方了？
我還是要上天堂呢？
還是要去釣魚？

如果──
我立刻可以把我的沉思，告一結束
難道以後還會有這樣一個可愛的機會嗎？

我剛剛幾乎和萬物的本体化為一体了
我一生中從來沒有過如此深刻的經驗
我怕
我這種思想是不會再回來了
………
………


思想來引動我們的時候
我們偏偏說：
「讓我來想想看！」

風輕輕低聲吹著
吹過百葉窗
吹在窗上
軟軟的好像羽毛一般
有時候
數聲嘆息
幾乎
叫人想起夏季長夜漫漫
秋風吹動樹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