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浤瑆詮釋]
我詮釋與白話翻譯七籤,都是決意採用比較靈活的方式,文白混合。並不會在意準確的將文言翻譯出來,我的翻譯,與其如說是翻譯,不如說是白話詮釋更恰當,這是寫給某一類食古不化的人們一個交代。不會再為此事多言了。這一篇是文白混合的典型。由於司馬先生的原文詞藻雋永,不捨得干擾。
文中「經曰」是否有必要去追查是引用何經何典何人所說?答案是:十分十分十分有必要去追索一番的,可是此事不是由我來做,此事應交給十分十分十分得空的人們去完成。《坐忘論》有好幾個版本,我不是訓詁,此事不論。我的詮釋僅僅是根據七籤這裡的作為基礎,有明顯差別才做比較。
唐‧司馬承禎撰這一部《坐忘論》對後世的影響頗大、也頗深刻。這裡開宗明義點出;「勉尋經旨,事簡理直,其事易行。與心病相應者,約著安心坐忘之法,」這個意思是說,當我盡力審閱古代聖賢的經典,發現修行這條路,事簡、理直;都應修與心病相應的法……現在,詮釋者我所居處的時代,人們所修都是「與心病不相應法」,十分普遍。
「坐忘」,這個未必指打坐以致身、心、物皆忘。古文這個「坐」是兩人面對面於土上。土代表心地。兩人代表真我與假我的對話,這個對話未必非要「盤腿打坐」不可。但是佛典裡頭,十分強調盤腿打坐,尤其更推崇雙盤。
「坐忘」,這個概念首出於顏回和他老師的對話。
以我多年的體驗,參悟到一些深刻的答案,都不是在打坐中獲得。但是,我也要承認,盤腿打坐確實也是十分殊勝,我是說他會帶給我十分特別的氣感、能量場。興許我所獲得的答案,都還不夠深刻。我不主張一個人將本人坐忘的實情表呈出來,分享給其他人!這種作法可能會帶來副作用。畢竟每個人的內在體驗是不一樣的。不適宜預知此事,要知靈魂著實太敏感了。這裡「靈魂」概念的說詞,只是一個方便說法,也不需要耗費精力去質問人有沒有靈魂諸如此類的爭辯。
有些約定俗成的概念也是「化詞」,它的存在是方便人們表達一個抽象的概念,比如靈魂。不同民族體驗到的內在應是同樣的,只是說詞不同。既然已坐忘了,如何又會知之?這個便是靈魂的意識在起作用。佛家說是:識在起作用。在死寂一片當中,一點靈識在起作用。用本文道家的表達方式就是:「九陰之下必有陽,九陽之上必有陰」。
《妙真經》云:「人常失道,非道失人;」人類的這個與生俱來的「道」,是本俱向好、求好,即言人的靈魂深處是有求生命的圓滿的呼喚,可惜有些人知而能行,有些人不知,甚至有些人逆向發展。這必使到「道」喪失了。喪失了就很難喚醒!既使是已經在養生的人們,都應該「慎忽失道」。不知養生的人,更是難說呀。
此處養生是廣義的概念!現代人早已將道家養生觀看做狹義的概念,並習以為常。「為道者慎勿失生。使道與生相守,生與道相保,二者不相離,然後乃長久。」這一句中「生」,我釋作「生命的素質」。這是一個十分勉強的釋法。我以為可以給這個概念添多一個詞謂之「道生」。
養生的英文翻譯,據[ZDIC.NET]:[preserve one's health;keep in good health] 保養身體。在古代人的觀點,平民養生是本分。《荀子‧儒效》:「以養生為已至道,是民德也。」如《莊子‧讓王》:「帝王之功,聖人之餘事也。非所以完身養生也。」完身養生,這是給養生下了一個註腳,養生的目的是「完身」,讓這個有身更完美、更完整,這個已點到生命素質這一塊了。古人這個身,乃指身心靈三合一的身。不只是肉形肉身而已。中華傳統文化的價值,養生的概念比較於衛生的概念,兩種概念的意義與精神意趣大不同。於是《妙真經》這一句話:「人常去生,非生去道。」去,同棄。義作:人們經常放棄他養生的本分,而不是生命失去了養生的道。這一句的意思也傳達了一個信息,即生命本俱一個預定的趨向,生命是要走向完整、完美、圓滿。生命本俱養生之道,但需要人將他做出來。把應當做的事情做出來就是德,完成就是功。西方哲學也早已認定了生命是向著真善美發展。將來的基因科學發現「養生基因」也不會讓我感到意外!
道,這是一個大概念!他本身不增不減!可是落在不同的條件之下,必須有相應的道來依附,因此有了道器、道情、道義、等等。落在生命這裡,我釋作「道生」。如果我來訂製道家辭典,道這個概念是術語,道器、道情、道義、道生則是化詞,不是術語,但是可以收容入辭典中,並加以解釋。化詞,則是道家最常見的一種方便表法。比如在很多情況之下,「老君」就是道的化詞。
在天上﹝包括大環境、宇宙環境﹞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在人道這裡,則是天生一,地生二,人生萬物。我不主張「我命在我,不屬於天。」世俗的歪解。人生萬物,是由於我的座標在人,因此而知萬物,所以才說成:人生萬物。古代金文,甲骨文,生,這個字就是生長、生命、出生的意思。我出生了而認知到這個世界。但是在修行的生命中,漸漸的可以認知到「萬物生我」。世俗那些歪理,就是無法跨越到這裡來。因此引致妄自菲薄、自以為是的無知思想行為。以致將這個「道生一」扯到乖離了原道很遠。偏偏是這一類歪理的影響力很大,讓修到十分得空的人們去慢慢研究吧。
「與心病相應者,約著安心坐忘之法,略成七條,」有些版本作「與心”法”相應者……」究竟是心法還是心病?我主張這一題的本意是「與心病相應,」若是說成:與心法相應……在我的時代,已經證明大修行人滿街跑,口上念念有詞的都是「與心法相應……」可是「心法」究竟何指?都是木宰羊。
1-《坐忘論》:唐‧司馬承禎撰。收入文物出版社等三家影印《道藏》本第22冊。([CTCWRI]) “坐忘”語出《莊子‧大宗師》:“隳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道,此謂坐忘”。後成為道教的重要修煉方法。﹝按、「隳肢體」指,忘掉肢體身體。﹞
2-涸轍之魚:亦作“涸轍之鮒”,典出《莊子‧外物》,比喻處境困難。(CTCWRI)
3-「使道與生相守」,若譯作:正道與生命相守,離身太遠不能親切。這一層意思可補充以將第二句「生與道相保」譯作:生命與道相保。
4-「我命在我,不屬於天。」《西昇經》這一句話影響很大!但是都是已被誤解了。照看接下去的文氣:「由此而言,修短在己,得非天與,失非人奪。捫心苦晚,時不少留。」他的本意是:不可以靠老天賦予什麼奇怪又神祕的大能量就奢望修仙升天!而是應當務實地修行,都要靠自己,畢竟生命苦短!可是後人卻將這個本意轉向於自以為是,傲慢無比的方式來詮釋,演變出「人定勝天」的歪理。(C094-01)(net譯文1/8)